行星大气

除了行星的轨道的信息,我们同样想要知道行星本身的性质,比如密度,成分,甚至大气。

通过平均质量和密度关系,我们可以判断行星的可能成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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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:C. Lovis April 2014. 可见行星的质量和平均密度差别很大。红线是指的完全由岩石组成的行星,蓝线是完全由水组成的行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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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arXiv:1310.7987 . 半径-质量图。

我们发现的行星中,有很多质量密度关系很奇怪的行星,目前数据还不足以理解。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,一个比较重要的方法是获得行星的光谱,从而获得行星的化学成分的信息。

基础知识

理解光谱

几个有用的概念

可以从 wikipedia 来获取相关词条,来了解更多的相关知识。

  • 黑体辐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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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体谱是理想的情况下,完全平衡的情况下的光谱。可见光只占了黑体谱的很小的一部分。

  • 热平衡

实际上天体物理中常用的是局域的热平衡(Local Thermal Equilibrium, LTE)。

  • 辐射转移
  • 光深度

下图是几种可能的光谱,光谱确实可能为我们提供很多的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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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种是黑体谱,没有吸收,没有部分衰减;第二种是光源有温度差,不同温度的分层,越往外温度越低,会对不同波长的电磁波有不同的吸收和发射;第三种是越往外温度越高的温度差异;第四种是一个气体被背后的光源照亮,然后产生的吸收谱。

化学成分

系外行星上有哪些化学成分呢?

先来看看我们太阳系的情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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氢和氦是最多的,其次是氧、碳和氮。原子数越多,基本上含量迅速减少。

有了元素的分布,我们可以定性的估计哪些化学成分会比较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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氢气,氦气,各类氧化物,氮化物。根据温度的不同,可能的存在状态也不同。

那么如何探测这些化学成分呢?一种可行的方法是使用光谱。我们可以计算辐射转移方程来获得最终的可能的光谱。一些可能的化学成分的特征可以从下面的几点来获得。

  1. 分子原子的电子跃迁会产生不同的谱线;
  2. 分子的转动-振动谱线;
  3. 散射,包括瑞利散射(散射粒子远小于光波长)和米散射(散射粒子大于光波长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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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不同的波长,不同的化学分子有不同的散射界面。散射界面越小,就显得越透明。来源:Burrows 2014

图中有一个有趣的例子是二氧化碳。二氧化碳的散射界面在波长比较长的时候变得很大,可以将这些波长“囚禁”起来,而这些波长正好是产生热效应的波长,所以二氧化碳是一种温室气体。

压强-温度关系

大气压强——热力学

我们可以导出大气压强和高度的关系(近似)

\[\frac{dP(z)}{dz} = -\rho g,\]

方程左边是压力差/面积,方向向上,右边是单位体积的重力作用,方向向下,所以有个负号。通过量纲检查发现这个方程量纲正确。

从物理本科的热力学课程,对于理想气体,我们可以知道状态方程是

\[P = \frac{\rho}{\mu}kT.\]

这样把第二个方程代入第一个方程,可以导出压强随着高度变化的解,

\[P(z) = P_0 e^{-z/H},\]

其中 \(H=\frac{kT}{\mu g}\) .

大气中的能量的传输有两种主要的方式,辐射和对流,这两种方式都可以跟温度差有关。

区分恒星光谱和行星光谱

如果要区分两者光谱,理想的情况是我们能够直接有足够的角分辨率,从而能够从仪器中直接将行星和恒星分开。然而这是非常困难的。除了角分辨率的问题,行星相比于恒星实在太暗了,要比恒星暗 \(10^{-3}\)\(10^{-10}\) 倍。

几个数字

假定我们从 10pc 远的地方看太阳系,想要分辨出地球和太阳,那么我们需要最小 0.1 弧秒的分辨率。然而,光学望远镜有一个光学上的衍射极限,直径 1.3m 的望远镜,衍射极限就是 0.1 弧秒,角分辨率不能比这个更加小。

然而技术的进步,我们现在已经能够直接看到一些行星了。例如 HR 879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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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些年轻的行星,行星本身的温度比较高,而且距离恒星比较远,所以探测起来要容易的多。然而,更加吸引我们的是那些像地球一样的行星,所以我们暂时还需要寻求另外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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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很神奇的方法是使用凌日。当行星位于我们和恒星之间的时候,我们看到的光谱是包括行星的,但是当行星移动到恒星的背面,我们观测到的光谱就没有行星的成分了。通过对照这两类光谱,我们可以获得一些行星光谱的信息。

透射光谱

前面我们看到,对于不同的波长,大气的透明度不同,所以当我们观测不同的波长的时候,我们会看到不同大小的行星。对于某些相对大气不透明的波长,因为行星大气底层密度大的区域阻止了光的通过,所以会看到一个更大的行星。当我们观测另外一些特别透明的波长的时候,我们会看到更小的行星。

透射

行星的大气层越厚对光的吸收就越好,但是对于不同的波长的吸收不同。有的波长吸收多,可以被相对比较高层的大气遮挡,这时候我们通过这个波段观察行星就会看到一个更大的行星。然而有的波长不容易被吸收,这时候我们观测到的是一个更小的行星,因为高层的大气不能遮挡这个波段。

我们可以计算大气在什么样的高度上就变得透明了,当然这个透明度跟散射界面有关。

\[z(\lambda) = H (\ln \sigma(\lambda)+\text{\Const})\]

也就是说,散射界面越大,这个高度就越大。而这里面 \(H=\frac{kT}{\mu g}\) 是一个跟行星大气的特征有关的量。这样我们结合不同波长的观测的结果,就可以计算行星大气。另外,我们还可以根据对不同波长的透明度推断行星大气的化学成分。

实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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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D 209458b, 右侧的巨大的峰值显示了水蒸气的透射波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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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D 189733b,红线是观测结果,逐渐降低的半径显示了很可能有雾气或者云层导致瑞利散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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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J 1214b,几乎水平的结果暗示这颗行星有云层或者雾气。

热发射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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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体辐射

如果行星吸收的所有的能量跟他释放的能量相同,那么这个行星处在热平衡,这时候(吸收或者放出的能量所对应)的温度叫做平衡温度 \(T_{eq}\) ;如果我们假定行星是黑体,他放出的总的辐射的能量,所对应的黑体温度,就做有效温度 \(T_{eff}\) 。通过计算,我们可以得出

\[T_{eq} = T_{eff}\sqrt{R_s}{a}\left(\frac{1-A_B}{4}\right)^{1/4}.\]

其中 \(A_B\) 是 bond albedo,即没有被吸收的能量占总的入射能量的比值。

我们可以定义热发射流量比,即恒星的热发射的流量与恒星的比值,

\[\frac{F_p(\lambda)}{F_s(\lambda)} = \left(\frac{R_p}{R_s}\right)^2 \sqrt{R_s}{a}\left(\frac{1-A_B}{4}\right)^{/4}.\]

可以发现右侧是一些跟轨道半长轴 a,恒星行星半径 \(R_p\) ,恒星半径 \(R_s\)\(A_B\) 有关的量,而左边是观测值,这样我们通过对不同波长的对比,可以得到很多行星大气的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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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D 189733b,一颗被潮汐锁定的行星,下面一张图是夜晚部分的曲线,显然要比白天部分的要冷。

其他方式

行星也会有反射光谱,因为观测反射光谱也是一种可能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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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球的反射光谱,可以看到非常多的细节,包括化学成分。

参考及尾注

本文参考 Couresera 课程 The Diversity of Exoplanets .

一篇关于如何探测工业文明的文章: arXiv:1406.3025